他塞了个银镯子在她掌心。
“这是你娘生前留给你的唯一一样东西,不是什么贵重物件,戴在身上就当个念想。”
叶清瑞低头瞥了眼银镯,古朴的样式,没什么特别,好歹是一份心意,她格外珍重。
当年闹旱灾,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爹爹也没有将它卖了,可见爹爹对娘,还是有一份情谊在的。
“爹也多保重。”叶清瑞捏了捏叶博文的脸,嘱咐道:“以后你就是个小男子汉了,得挑起家中重担。”
叶博文似懂非懂的点头,只觉得穿嫁衣的姐姐好漂亮,比村花还好看。
随后,叶清瑞上了花轿,一路上吹吹打打,闲言碎语也不停的往耳朵里头钻。
“新娘子就是失了清白的叶家丫头吧?这样也能嫁得出去?还真是稀奇。”
“可见那个贺黑子也是个傻的,破鞋也捡来穿。”
“那贺黑子是个猎户,谁稀罕将自己女儿嫁给他?打猎危险得很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,那叶家丫头也就成了寡妇,以后靠什么生活?”
“对呗,听说那个贺黑子连块地都没有,家里靠什么生活?”
“何止是没地?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。”
八卦的人啧啧有声,直到贺祁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,他们迅速闭嘴。
好可怕,这个男人的眼神像是要杀人……罢了,惹不起还躲不起吗?
听着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,叶清瑞心底升腾起一丝怒火。
明明什么都不懂,她们却装出一副亲眼瞧见的模样,真是令人生厌。
更可气的是,他们竟然连贺祁也嘴碎上了,他是书中男主,未来可是要平步青云的人。
等到功成名就之时,闪瞎她们的狗眼。
叶清瑞暗暗决定,一定要抱紧大佬的大腿,将贺祁哄好,以后不愁没有好日子过。
轿子颠簸,一路晃悠终于到了贺家。
下轿一看,叶清瑞差点傻眼了。
贺家竟连瓦房都不是,就是几块木板简单堆砌在一起的破木屋,屋顶盖着一些稀疏的茅草。
连路过的一只蚂蚁都觉得磕碜的程度……那稀疏的茅草能挡住梅雨时节的倾盆大雨吗?
贺祁给轿夫和锣鼓队的人付了工钱,扭头瞧见叶清瑞盯着房子发呆,他神情微窘。
“婚事定得匆忙,没来得及翻修新房。”
他曾听说叶清瑞为了不嫁给他寻死觅活,而镇上的王家倒是挺中意她的。
王家出手阔绰,若是愿意嫁过去做妾,不仅能吃香的喝辣的,还能穿绫罗绸缎,住三进的豪宅。
对于上河村的姑娘来说,能嫁到镇上去,就算是做妾,也比大多人体面。
他只是猎户,常年手中没有余钱,与王家不可同日而语。
当他以为婚事要告吹的时候,叶清瑞突然改了主意,非他不嫁。反正他娶谁都一样,娶妻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。
不过,如今叶清瑞见了他的房子,不知会不会因此改变主意,扭头就跑回家去。
思及此,他的脸色冷了下来。
叶清瑞感受到身旁强大的气场,哪儿敢露出嫌弃的表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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